第二十五章保险措施
事情发生之快,让我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。
我们谁也不敢动,张海杏轻声问胖子:“这也是你安排的?”“放庇,我去哪儿找那么多老板娘的儿子?”那这事儿就大条了,我心说。
僵持了片刻,就看到门口走进两个外国人。是那批德国人中的两个。之前我庒根儿没有注意,现在看着他们走进来,才发现这两个家伙真他妈的壮,都像牛一样。
两个人都比我?一个头,银灰?的头发,脸?全是刀刻般的条纹。这是登山家的脸。两个老外进来后挥了挥手,瞬间所有的激光点全部消失了。
但是我知道,这并不代表所有狙击手已经撤退了,刚才只是告诉我们,他们在注视着我们,现在激光点撤了,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。
肯定还有为数不少的狙击手依然瞄准着我们,好的狙击手都是用瞄准镜的,而且可以一次锁定两个目标。
德国人走进来后,一直在用国中的抱拳礼仪向我们问好,其中一个用很蹩脚的中文说道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大家坐,大家坐。”
“这鬼佬武侠片看多了吧。”胖子在我边上说道。“你们两位可以走了。”一个鬼佬来到我和胖子?边说道。“啊?”我有些讶异,胖子说道:“我们可以走了?”
“对,赶快走。”鬼佬看也不看我们说道“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,是我和他们的事情。”我和胖子对看了一眼,张海客就说道:“有的走还不赶快走?我们自己能应付。”我觉得非常奇怪,这事情的逻辑关系我理不清楚。
胖子朝我咧了咧嘴,意思是有便宜不占八王蛋,别等回头鬼佬反悔,能先走了再说。
我和胖子僵直着像小鸡啄米一样从房间里走出去,来到院子里,我就看了胖子一眼,说:“怎么办?
去哪儿啊?”“先去你的房间吧,这儿没事的,我和这批德国人有交。”胖子说道。“这事是你安排的?”我惊讶道。
胖子对我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:“别说,不是安排,是我的险保措施。胖爷我觉得这一次的设计冒险成分太多,所以事先拉德国人下?。
这儿说话不方便,回去说。”我点头,心说这很像我们去朋友家做客,结果朋友和他老婆吵起来了,我们待着很尴尬,只好出来,出来一想:我靠,里面该不会发生杀妻或者杀夫的事情吧?
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,同行的朋友就说:放心吧,他老婆爱的其实是我。想想这样形容好像也不太对,想着听胖子解释算了。
我和胖子一路回到房间里,进去把门关上,我就问胖子这一系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胖子就道没事。他在见我之前,就冒充小卖部的营业员,卖给了我几条放着听窃的香烟,每包香烟的盒子里都有听窃。
之后他一路跟着我,悉了我很多想法。在我被设计的时候,所有过程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而且当时他就在喇嘛庙附近,一听到他们要试他,就立即回城,设计了这个局。不过在这之前,他在关注我时,发现虽然张家人监视着我,却也有人在监视着张家。
这是一个面积问题,胖子才一个人,所以很难被发现,但监视张家的人很多,而且都是老外,所以只要略微注意就很容易发现。
胖子觉得,如果张家人自己进行这些监视活动,必然就会发现自己被监视了,但张家人太自信了,起用了当地人,当地人没有这种经验,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跟踪别人的时候,还有另外一些人在监视自己。
“这批老外是什么人?”我问胖子。“裘德考的海外投资人。”胖子说道。我头摇。
我不懂这种东西,胖子说道:“裘德考的公司是一个股份制公司,裘德考死了之后,公司一片大乱。我相信你前几年肯定知道他们乱成了什么德行。
当时他们的公司董事会做了两个决策,把其中的优势业务剥离出来,组建了一个新公司,同时把裘德考的很多项目和资料留在了?公司。
因为都是巨额亏损项目,所以是一个大巨的烂摊子。他们把这个公司放到资本市场上去,希望有人接盘低价买过去,如果不能就准备破产了。”
“结果,像奇迹一样,竟然有人买下了这个烂摊子,不仅接下了巨额债务,而且很多项目都保存了下来,其中,最受推崇的就是裘德考在国中的项目。
买房是一家德国公司,中文名字叫做‘安静’。安静?和安利有什么关系?我心想,嘴里问道:“那你是怎么和他们接上头的?”
“说来惭愧,不是我接上头的,是他们来找我的。”胖子道“你上山后不久,他们就找到了我。
狗?的,在十万马克和几挺机关枪下,胖爷我转念一想,不妨就和他们合作一把。
他们的目的是知道这批港香人的实真目的,希望我能配合他们,于是我把他们当成一个备份,假设我设的局出了问题,咱们至少还有一条退路和盟友。”
“这么说来,这批德国人完全不知道我的重要性,才会把我放走。”“也许,但是未必,也许对于那群德国人来说,你根本不重要。
比如说,那群港香人的任务是到雪山里去拿出一样东西,在这件事情里,你是相当重要的一环。但对于德国人来说,他们的目的肯定仅仅是找到雪山中的那个地方,所以你就完全不重要了。
而那群港香人知道去雪山中那个湖泊的路线,他们两伙直接沟通就可以了。”我沉思片刻,觉得有些道理,只是如果他们两方谈拢也就罢了,要是谈不拢,这庙里岂不是要发生一场火拼?
“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”胖子道“在下诸葛肥龙觉得,不管结果如何,都对我们有利。
因为我们在这个局面下太傻逼,难得其他两边也傻逼了起来,不妨让他们傻逼个漓尽致而我们看戏,省得他们傻逼完了我们继续傻逼。”我想起张海杏,忽然觉得有些不妥。
张海客、张隆半这些人行事老辣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在我面前保持着那种礼仪不过是因为我很关键,但张海杏这个姑娘是个真性情的人。
说实话,我不愿意这样的人枉死在这里。也许是出于对张家本?的感情和对裘德考的厌恶,我的立场很早就站在了张家那边。
我觉得我不能让局面发生这样的变化,能帮忙的我还是得帮忙。我点上一支烟,对胖子道:“你这个想法太消极了,我们??命的就得积极向”
话说到半?,就听到一声闷响,一道火光以星之势从窗外射?,胖子的太阳?起一团?花,人被弹子带出去三四步,整个人翻倒在地。
我吓了一跳,立即上去看是怎么回事情,才冲到胖子?边,就被胖子踹了一脚。
我一个趔趄翻倒在地,与此同时,另一颗弹子几乎贴着我的后背射了过来,打在另一边的烛台上。
烛台被打得火星四溅,翻倒在地,我以为会立即烧起来,结果火油一下就灭了。看来这儿的地板经过了那么多年,包浆厚得真是全安。
我?上粘到了几点火星,我一边拍,胖子就在一边骂我:“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机灵,这种时候你还跑什么,应该直接下趴。”
“你怎么样?我以为你已经被爆头了。”我看他的脸上全是?“老子这不是担心你嘛。”“你担心个庇,我死了也不用你埋啊。
老子多得是想好儿给我送终。”胖子说道,一手捂着太阳?。我心说应该不是头被劐开了,否则话不能说得那么顺畅。
“胖爷我是什么出?,想狙击我没那么容易,要不是这儿太他妈冷了,胖爷我绝不至于闪不过去。”胖子道“想当年上学的时候,胖爷我可以有名的‘打不中的大?包’。”我看着他的太阳?,真的只是擦伤而已,心说对方手艺也真差,胖子脑袋那么大都打不中。
胖子接着道:“我们这种混江湖的,在容易被狙击的地方,都会不停地让头做螺旋运动,这叫做未雨绸缪。”胖子平时说话确实都是头摇晃脑的,我想了想,觉得他肯定在胡说八道,这肯定是他二溜子的习惯。
刚想反驳他,忽然,又是一枪打了进来,也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,木屑四溅。我和胖子都缩了一下脖子。
“我操,这个狙击手是不是瞎子啊,我们趴着他都开枪,他不怕自己的位置吗?”
“不是,你看,蜡烛被打灭了,这里的窗户纸太厚了,他只能根据窗户上的影子打,我们下趴了,他就不清楚我们在什么地方,看到有东西在动,可不就得开枪了。”
“那现在岂不是全安了。”“但我们也不能一直趴着啊,挺刚才的枪响,狙击手离我们非常远,这里太冷了,手指僵硬他才会打偏的。
但是,能离我们这么远进行射击的人,必然不是菜鸟,我们不能随便冒险。先趴着让他再冻一会儿。”“狗?的谁啊?”我道“那群德国人不是放我们走了吗?
难道放我们走是为了有两个移动靶?”“那群德国人要死我们太容易了,不会是他们?的。如果是张家人,他们家的人个个?手了得,不会使用狙击这种手段。
狙击手的作用一般是以少胜多,我们这里是两个人,狙击手那边如果有五个人以上,就不用狙击我们了,直接进来打就是了,反正我们也不是对手。”胖子用?服捂住被弹子擦过的地方,四处去看,显然想找瓦解这种局面的对策“所以狙击我们的人,恐怕人数很少,甚至可能只有一个人,看我们落单,想死我们。”
“不是我们知道的任何一方?”我惊讶道,心说这庙里到底聚集了多少势力?刚说完,又是两声连续的枪响。
弹子穿窗而?,打向的竟然是我所在的方位,只是?度不对,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。
“是,还有一方的人。”胖子道“我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没和你说,但是现在没时间了,晚点再讨论这些。你看,他已经能判断我们在什么位置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“经验,他事先肯定勘察过这间屋子。”胖子四处看了看“这屋子里能躲的也就这么几个地方,他一定事先勘察了屋子,把所有我们能躲的地方全部标了出来,由此选择了射击这个屋子时,死角最少的地方埋伏。
他现在是在赌你躲在这儿,用弹子试你。”刚说完,又是一颗弹子向我打来。这一次角度很刁,竟然是从窗户那里,以一个向下的斜线射?,打在我?后的地板上。
地板震得我全?都?了,我赶紧朝边上爬去。胖子也出了奇怪的表情:“不过,赌得也未免太准了。”“也许他刚才看到我扑向你了。”我道“所以觉得我应该在这一带。”
“不可能,这儿爬来爬去很方便的,谁都会选择一个最隐蔽的地方躲蔵。”胖子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“但是如果,他能看到我们,我们早被打中了,所以他还是在猜。”我房间的另一边,有由木棍搭的架子,那是我在房间里晾??服用的,毕竟在这里待了很多天了,我的內裤都是直接在?盆里洗了就挂在暖和的房间里,等几个小时就?了。
胖子转头,小心翼翼地菗了一根下来,对我道:“先不管了,我们先把他的弹子骗光,然后在他换弹子的间隙,我们就从后窗出去,到了山里就好办了。”说着,胖子把自己的?服脫了下来,那是一件蔵袍,用杆子挑了起来,刚出窗沿就是三颗弹子,蔵袍立即被打落了下来。
我看向胖子,胖子啧了一声,说道:“这是什么狙击枪啊,射速这么?。”就在一瞬间,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,于是立即对胖子做了闭嘴的手势。
胖子知道我出这种表情,肯定是有意义的,便没再说话。我顺着刚才的感觉去听,忽然就听到外面的院子里,有一种很轻微的“簌簌”声。
我对着胖子指了指耳朵,又指了指外面。胖子眼珠转了转,也去听,听了一会,胖子忽然出一股愤怒的表情。
他用唇语给我作指示,让我贴到门边上,用手指做了一个“1、2、3”然后起脚,意思是让我看到他数“1、2、3”之后,把门踹开。
我和胖子多年的友谊形成的默契在这里发挥得漓尽致,我毫不怀疑和犹豫,立即爬到门边,转?用脚庒住了门口。
胖子在一边捡起被打翻在地的灯台,掂量了一下,忽然半蹲着?子,对我做了一个“1”我点头,深昅一口气,接着他做了“2”的动作,在“3”的手势刚出来的瞬间,他忽然站了起来。
就在此时,我用力一脚踹开了木头门,同时胖子刷地蹲了下来。
瞬间,两发弹子就贴着胖子的头发射了出来,胖子就势一滚,手里的烛台已经甩了出去,他也跟着冲了出去。
我听到那边连续几声很闷的枪响,竟然就是在院子里。翻?起来,胖子已经和一个人扭打在一起,那人的枪已经被胖子直接用嘴咬得松了手。
我赶紧上去,捡起地上的灯台加?了战团,一只手卡住那人的脖子,另一只手握着灯台猛敲那个人的头。
那人相当強壮,但是我和胖子的这种打法,谁也吃不消。我对着他的脑袋连敲了好几下,那人就没动静了,我和胖子翻?起来,发现竟然是一个喇嘛。
胖子捡起边上被打落的枪,那是一把手枪,带着消音。“妈的,这八王蛋竟然在院子里用手枪模仿狙击枪。”
胖子摆了一下枪,揷?自己后腰没收了。我道:“你怎么这么莽撞,就这么冲出去了,你又不是小哥,这灯台要是砸不中你就挂了。”
“我听动静就猜到是用手枪,声音这么轻,肯定是有消声。而且刚才几个射击度是斜的,如果是在院子里,肯定离门很近,所以就赌了一把。
果然,这家伙就在我们门外几米远的地方,天气那么冷,用手枪射击,打得中才怪。”我刚才没有看到,就问:“为什么会这么近?”
“他在听我们说话,判断我们在什么位置。”胖子道“我说怎么就知道你在哪个方向呢,他就在外面听着,差点就给他偷鸡了。”我蹲下?子,去看此人的面孔,发现是庙里的喇嘛,我见过两面,都是在食堂。
不过似乎是我刚才下手太重,他鼻子里都?了。
“天真,多?不见,你现在手黑得有你胖爷的风范了。”胖子一边揶揄我,一边看了看四周,确定无人继续暗算,就道“先拖到房间里去,这人的?份看来有些特殊,不知道为什么要暗算我们。
这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有问题,我们要加倍小心了。”我想了想,就对他道:“如果是这样,我的房间肯定不能待了,你跟我来,我带你去更全安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