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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和聂锦长的一样优秀。
她看着他被孩子围着叽叽喳喳,再观他表情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样子,心想他一定没听到刚才她们的话,不由松了口气。
聂锋耳根发烫,只能竭力保持镇定。
她太轻视一个优秀侦察兵的耳力了,要不是他被晒的黑了些,一定无法掩饰他现在脸上的红。
秦晚晚懒洋洋地依在炕上看电视,听着顾溪顾洋跟他说不完的话,心里不由有些吃味儿。
这两个小没良心的,还说跟她最好呢,现在全都围他身边去了。
不过这人回家了还直板板的坐着,膝盖弯成九十度,后背也是笔直,他难道不累吗?
她更深地靠在被垛上,觉得自己更舒服了。
“有一回同学的本子丢了,找不到是谁偷的,因为我是值日生,管着班级里的钥匙,老师就让我写检讨。
我婶婶知道了,第二天立马就带着我去学校找老师,说她不认为我应该写检讨。
如果找不到犯错的人,就让一个干活的人检讨的话,那以后谁还愿意当值日生呢?”
顾溪说这话时,带着浓浓的自豪。
自聂锋回来之后,她就像注入了活力一样,从一个时刻保护秦晚晚的大人,变成了一个小朋友。
而聂锋虽然看着冷淡,却从不把这些当做童颜童语,而是极认真地倾听着。
聂锋刚想说什么,就见窗户外有个黑影儿,他敏锐地转过头,问了声,
“谁?”
就听聂婆子在外说:
“老二啊,你出来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聂锋刚出去,顾溪就紧张起来,她挨到秦晚晚身边,脸上都是担忧。
奶奶一定去跟叔叔告状了,她不想让叔叔觉得婶婶不好!
秦晚晚把手搭在她的头上,安抚地揉了揉。
她连离婚都不怕呢,又怎么会怕聂婆子搞黑状呢?
聂锋走了出去,看到躲躲闪闪的聂婆子,问了句,
“妈,怎么了?”
聂婆子一被二儿子这黒??的眼睛盯着,心里就犯怵。
她是打老鬼死了之后才彻底翻身的,而二儿子最像老鬼!
可有些话她必须得说!
“儿啊,你回来了可得好好管管你媳妇,她不但天天给全家上课,把我吓得呦!还大手大脚,挣钱都不交家里,哪有没分家自己管钱的儿媳妇?”
聂锋看着他妈,平静地问了句,
“上课怎么就吓人了?还是您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儿?
至于挣钱的事儿,那钱您参与挣了吗?要是她自己挣的,干嘛要交给您?”
聂婆子……
这他妈什么儿子,一点都不向着老娘!
作者有话说:
第26章血条涨了
秦晚晚没那么好的耳力,听不到聂婆子是怎么告状,聂锋又是怎么回应的。
只知道唠完之后,聂婆子狠狠摔了刚刚闲置的鸡食盆、鸭食盆、鹅食盆才解气。
想来应该是告状没成?
聂婆子气啊!
她那杀神似的儿子,非但没给她出气,反而还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。
严肃地批评了她随意安排锦儿的婚事,还有使唤孩子们去捡柴伙的事儿。
这个冷漠的杀神,批起她这个亲妈时,一点都不手软,满脸都写着刚正不阿!
直到她连连保证,再不会再犯了,才算是作罢。
简直比秦晚那丫头还吓人呢!
秦晚虽然爱开会上课,但她说话柔声细语,最起码不会像她这杀神儿子一样,对待她犹如阶级敌人……
比起被儿子批一顿,她倒宁愿去老二媳妇那上课了……
到了晚上,姜玉珍做了一桌好菜,算是聂锋的接风宴。
聂锋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,前些年更是在部队,几年也不回家一回。
所以对于聂家人来说,聂锋回家探亲的日子,就像是过年一样。
秦晚晚上次在放羊老头那儿买的羊肉比较多,在室外这个天然冰箱的冷冻下,到现在还没吃完呢。
姜玉珍就取了条羊腿,羊肉片下来葱炒羊肉,羊骨头和剩下的筋肉拿来熬羊汤。
还在鸡圈里逮了一只没卖出去的鸡,杀鸡拔毛,加上秋天里在山上采的山蘑菇晒成的干,用大铁锅炖了一大锅的小鸡炖蘑菇。
平日里拿黄豆换的豆腐,吃不完就往外面一放,就变成了一块块冻豆腐。
现在和自家积的酸菜一起炖了,上面码上切的薄薄的腊肉片儿,就是极好吃的酸菜锅子。
冻豆腐里面是蜂窝状的,吸饱了腊肉炖的汤。
一口咬下去,就会喷出烫烫的汁水来,鲜的恨不得一口吞下去,又怕把舌头烫掉。
有这三个硬菜,再配上姜玉珍拌的几个小拌菜,满满当当的就是一顿大宴了。
全家人围在一起,热热闹闹。
聂锋脱下了绿军装,换上了家常衣服。
可明明是和人家一样的半新不旧的破棉袄,穿在他身上就说格外出众。
秦晚晚心说这样的长相,配上这样的身材,就是披个破麻袋片子,瞧着都像是穿高定一样,可真是气死个人!
从前聂锋回家,全家人吃饭时候都是很安静的,因为聂锋的气场太强,即便是他尽力表现平和,周围人也不自觉被他的气势所摄。
可这次,家里的气氛大不一样,好像已经习惯这种轻松的吃饭氛围了。
除了聂婆子以外,人人都把秦晚晚夸了又夸。
秦晚晚有些小骄傲地接受着众人的赞美,他们说的都对!
聂锋用沉静的眸子观察着秦晚晚,她并不泼实,甚至有些挑嘴。
羊汤里的葱花要挑出来,姜蒜也是不吃的,汤上的油沫子要撇出去,还要撒上一层辣椒面,才吃的开心。
两个孩子跟她很好,甚至更多的是孩子在照顾她。
不用她说什么,就及时的递给她饼子,催促她少吃辣,多吃些肉。
她也一点儿都不像大人,不但毫不听话,还嫌他们烦。
这两个孩子从刚来时的察言观色,到现在在饭桌上,跟铁蛋儿和丽丽一样,挑自己喜欢的菜吃,表达自己的喜好,想必和她有很大关系。
秦晚晚感觉到这打量的眼神,抬头去看,和聂锋黑沉的眸子对了个正着。
秦晚晚挑挑眉,把手里的特制辣椒面递了过去,
想要这个?“
聂锋...
只能硬着头皮往自己的汤里撒了点儿。
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,除了被辣的嘴巴通红微肿的某个人以外。
秦晚晚见他被辣的眼睛和嘴巴通红,像个小兔子似的,还不停地灌着水,又是惊讶又是忍不住想笑。
他既然不能吃辣,干嘛一个劲儿地盯着她?
难道那时候他不是要辣椒面?
带着满满的疑惑,秦晚晚像往常一样,想带着两个孩子回西屋,可左右一看,却没发现那两个小豆丁。
伙房里,姜玉珍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,小声地嘀咕一顿。
洋洋还有些懵懂,顾溪却能听明白指令了,迟疑地皱眉头,
”可是...“
”别什么可是了,你要是想让你叔叔和婶婶感情好,想早点有个小弟弟,你就听大伯娘的,大伯娘会害你叔叔婶婶吗?“
顾溪一下子想到叔叔刚回家时,婶婶说叔叔是回来离婚的。
素净的小脸一下充满了坚定,她想让叔叔婶婶感情好,不想让叔叔婶婶离婚!
秦晚晚好容易在伙房找到两个孩子,招呼他们一声,得赶紧回去睡美容觉啦!
至于多的那一个人嘛,他那么大人了,睡觉还用自己叫吗?
聂锋在姜玉珍的催促下,回到西屋时,秦晚晚和两个孩子已经洗完了,屋里蒸腾着氤氲的水汽。
炉子上重新热了一壶水,应该是给他留的。
聂锋像在部队一样,麻利迅速地洗了个战斗澡。
外屋里残留着香甜的味道,和在她身上闻到的一样。
不知怎么,一旦意识到,刚刚她在这才洗过澡,聂锋立时就是一阵紧绷。
他迅速地转移注意力,往水里多兑了些凉水,这样能让他更冷静些。
秦晚晚正往脸上、手上、脚上抹着润肤霜,听着外屋传来的淅淅淋淋的水声,不知怎么的,竟然有些紧张。
这屋子里一直就他们三个人,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,还是个男人,属实让人挺不适应的。